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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99.禪代   古來只有禪讓、征誅二局,其權臣奪國,則名簒弑,常相戒而不敢犯。王莽不得已,託於周公輔成王,以攝政踐阼,然周公未嘗有天下也。至曹魏則既欲移漢之天下,又不肯居簒弑之名,於是假禪讓爲攘奪。自此例一開,而晉、宋、齊、梁、北齊、後周以及陳、隋皆傚之。此外尚有司馬倫、桓玄之徒,亦援以爲例。甚至唐高祖本以征誅起,而亦假代王之禪。朱温更以盜賊起,而亦假哀帝之禪。至曹魏創此一局,而奉爲成式者且十數代,歴七、八百年,真所謂奸人之雄,能建非常之原者也。然其間亦有不同者。及身簒位之不同曹操立功漢朝,已加九錫、封二十郡、爵魏王、建天子旌旗、出警入蹕,然及身猶不敢稱帝。至子丕始行禪代。(操嘗云,若天命在吾,吾其爲周文王乎。此可見其本志,非飾説也。又魏書,魏國既建,諸將皆爲魏臣,獨夏侯惇尚爲漢臣,惇上疏不敢當不臣之禮,操曰:「區區之魏,而敢屈君爲臣乎。」是操爲魏王時,猶與漢臣爲同列也。)司馬氏三世相魏,懿已拜丞相,加九錫,不敢受;師更加黄鉞,劍履上殿,亦不敢受;昭進位相國,加九錫、封十郡、爵晉公,亦辭至十餘次,晩始受晉王之命、建天子旌旗,如操故事,然及身亦未稱帝。至其子炎始行禪代。及劉裕則身爲晉輔而即移晉祚,自後齊、梁以下諸君,莫不皆然,此又一變局也。加害遜帝之不同丕代漢封獻帝爲山陽公,未嘗加害,直至明帝青龍二年始薨。炎代魏,封帝奐爲陳留王,亦未嘗加害,直至惠帝太安元年始薨。不特此也,司馬師廢齊王芳爲邵陵公,亦至晉泰始中始薨。司馬倫廢惠帝,猶號爲太上皇,居之於金墉城。桓元廢安帝爲平固王,遷之於尋陽,又劫至江陵。亦皆未嘗加害,故不久皆得返正。自劉裕簒大位,而即戕故君,以後齊、梁、陳、隋、北齊、後周亦無不皆然,此又一變局也。去古日遠,名義不足以相維。當曹魏假稱禪讓以移國統,猶倣唐虞盛事以文其奸,及此例一開,後人即以此例爲例,而并忘此例之所由倣,但謂此乃權臣易代之法,益變本而加厲焉。此固世運人心之愈趨愈險者也。按劉裕後,亦尚有循魏晉故事者。高歡在東魏,封渤海王,都督中外諸軍事,進位相國,録尚書事,猶力辭不受。因玉璧之敗,并表解都督,其九錫殊禮,乃死後追贈者。宇文泰在西魏,累加至左丞相、都督中外諸軍事、太師大冢宰,封安定王,不受,以安定公終其身。是尚能守臣節者。又曹操奉獻帝都許,而身常在鄴。高歡亦奉孝靜帝都鄴,而身常在晉陽,與曹操相似。司馬懿父子常隨魏帝在洛。宇文泰亦隨西魏諸帝在長安,與司馬氏相似。今撮敘各朝禪代故事於後。   按裴松之三國志註引魏略,曹丕受禪時,漢帝下禪詔及冊書凡三,丕皆拜表讓還璽綬,李伏等勸進者一,許芝等勸進者一,司馬懿等勸進者一,桓楷等勸進者一,尚書令等合詞勸進者一,劉廙等又勸進者一,丕皆下令辭之。最後華歆及公卿奏擇日設壇,始即位。此雖一切出於假偽,然猶見其顧名思義,不敢遽受,有揖讓之遺風。至司馬炎既受禪,陳留王遷居於鄴,以事上表,炎猶下詔曰:「陳留王,志尚謙沖,毎事上表,非所以優崇之也。自後非大事,皆使王官表上之。」及元帝南渡,營繕宮室,尚書符下陳留王出夫,荀奕奏曰:「陳留王,位在三公之上,坐在太子之右,答表曰書,賜物曰與,豈可令出夫役?」以前朝殘裔,而臣下猶敢爲之執奏,可見是時尚有虞賓之意。案山陽公(漢獻)居河内,至晉時始罷督軍,除其禁制,又除漢宗室禁錮。是遜位後,魏仍有人監之也。(案後漢書,東海王彊,沛王輔、東平王蒼之後,至魏受禪,猶皆封爲崇德侯。)陳留王遜位後,晉令山濤護送至鄴。琅邪王冑嘗監守鄴城。是晉於陳留王亦有監制之法。然皆未嘗加害也。劉裕急於禪代,以讖文有「昌明之後,又有二王」之語,遂酖安帝而立恭帝,未幾,即令遜位。有司以詔草呈帝,帝曰:「桓元之時,天命已改,重爲劉公所延,將二十載,今日之事,固所甘心。」乃出居於秣陵宮,裕封帝爲零陵王。帝常懼禍,與褚妃自煮食於床前。裕使妃兄褚淡之往視妃,妃出與相見,兵士即踰垣入,進藥於帝,帝不肯飲,曰:「佛教自殺者,不得復爲人身。」乃以被掩殺之。   蕭道成以宋廢帝無道,使王敬則結楊玉夫等弑之,迎順帝即位。甫三年,即禪代,封順帝爲汝陰王,居丹徒宮,使人衛之。順帝聞外有馳馬聲,甚懼。監者殺之,而以疾告,齊人賞之以邑。   蕭衍以齊東昏無道,舉兵入討,奉和帝以號令。既圍京師,東昏爲黄泰平等所弑,衍入京,迎和帝至姑熟,使人假帝命以禪詔來,遂即位,封和帝爲巴陵王。初欲以南海郡爲巴陵國,使帝居之,因沈約言不可慕虚名而受實禍,乃遣鄭伯禽進以生金,和帝曰:「我死不須金,醇酒足矣!」乃引飲一升,伯禽就而摺殺之。   陳霸先既禪代,使沈恪勒兵入宮害梁敬帝,恪辭曰:「身經事蕭家來,今日不忍見如許事。」霸先乃令劉師知入詐帝,令出宮,帝覺之,繞床走,曰:「師知賣我!陳霸先反!我本不須作天子,何意見殺?」師知執帝衣,行事者加刃焉,既而報霸先,曰:「事已了。」   高洋將禪代,使襄城王昶等奏魏孝靜帝曰:「五行之運,迭有盛衰,請陛下法堯禪舜。」帝曰:「此事推挹已久,謹當遜位。」又曰:「若爾,須作詔書。」崔劼等曰:「詔已作訖。」即進帝書之。帝乃下御座,入後宮泣別,皇后以下皆哭,帝曰:「今日不減漢獻帝、常道郷公(陳留王)。」遂遷於司馬子如宅。洋常以帝自隨,竟遇酖而崩。   宇文泰在西魏,以孝武帝宮闈無禮,使人酖之,而立文帝。文帝崩,立廢帝。帝因泰殺元烈,有怨言,泰遂廢之,出居雍州廨舍,亦以酖崩。(北史不載,事見通鑑)泰復立恭帝,即位三年,泰死,其從子護當國,使帝禪位於泰子覺,覺封帝爲宋公,出居大司馬府,尋崩。(諸書皆不載其死状,然正月封而二月即殂,蓋亦非善終也)   楊堅因周宣帝崩,鄭譯等矯詔,使堅受遺輔政,立靜帝,年八歳,堅即誅戮宇文氏。未幾,亦假靜帝禪詔,奪其位,封帝爲介國公,邑萬戸,上書不稱表,答表不稱詔,北史謂有其文,事竟不行。是年二月遜位,五月即殂,周書云「隋志也。」則亦不得其死也。   唐高祖兵入長安,立恭帝。次年亦以恭帝詔禪位,封恭帝爲酅國公,至明年五月始殂,隋書、北史、通鑑倶不言其死状。   朱温逼唐昭宗遷洛陽,使蔣元暉弑之,而立哀帝。帝封温爵魏王,以二十一軍爲魏國,備九錫。温怒,不受。使人告蔣元暉與何太后通,遂殺元暉,弑太后。哀帝使宰相張文蔚等,押傳國璽、玉冊、金寶、儀仗、法物至汴勸進,温遂即位,封哀帝爲濟陰王,次年正月,弑之。
**99.禪代   古來只有禪讓、征誅二局,其權臣奪國,則名簒弑,常相戒而不敢犯。王莽不得已,託於周公輔成王,以攝政踐阼,然周公未嘗有天下也。至曹魏則既欲移漢之天下,又不肯居簒弑之名,於是假禪讓爲攘奪。自此例一開,而晉、宋、齊、梁、北齊、後周以及陳、隋皆傚之。此外尚有司馬倫、桓玄之徒,亦援以爲例。甚至唐高祖本以征誅起,而亦假代王之禪。朱温更以盜賊起,而亦假哀帝之禪。至曹魏創此一局,而奉爲成式者且十數代,歴七、八百年,真所謂奸人之雄,能建非常之原者也。然其間亦有不同者。及身簒位之不同曹操立功漢朝,已加九錫、封二十郡、爵魏王、建天子旌旗、出警入蹕,然及身猶不敢稱帝。至子丕始行禪代。(操嘗云,若天命在吾,吾其爲周文王乎。此可見其本志,非飾説也。又魏書,魏國既建,諸將皆爲魏臣,獨夏侯惇尚爲漢臣,惇上疏不敢當不臣之禮,操曰:「區區之魏,而敢屈君爲臣乎。」是操爲魏王時,猶與漢臣爲同列也。)司馬氏三世相魏,懿已拜丞相,加九錫,不敢受;師更加黄鉞,劍履上殿,亦不敢受;昭進位相國,加九錫、封十郡、爵晉公,亦辭至十餘次,晩始受晉王之命、建天子旌旗,如操故事,然及身亦未稱帝。至其子炎始行禪代。及劉裕則身爲晉輔而即移晉祚,自後齊、梁以下諸君,莫不皆然,此又一變局也。加害遜帝之不同丕代漢封獻帝爲山陽公,未嘗加害,直至明帝青龍二年始薨。炎代魏,封帝奐爲陳留王,亦未嘗加害,直至惠帝太安元年始薨。不特此也,司馬師廢齊王芳爲邵陵公,亦至晉泰始中始薨。司馬倫廢惠帝,猶號爲太上皇,居之於金墉城。桓元廢安帝爲平固王,遷之於尋陽,又劫至江陵。亦皆未嘗加害,故不久皆得返正。自劉裕簒大位,而即戕故君,以後齊、梁、陳、隋、北齊、後周亦無不皆然,此又一變局也。去古日遠,名義不足以相維。當曹魏假稱禪讓以移國統,猶倣唐虞盛事以文其奸,及此例一開,後人即以此例爲例,而并忘此例之所由倣,但謂此乃權臣易代之法,益變本而加厲焉。此固世運人心之愈趨愈險者也。按劉裕後,亦尚有循魏晉故事者。高歡在東魏,封渤海王,都督中外諸軍事,進位相國,録尚書事,猶力辭不受。因玉璧之敗,并表解都督,其九錫殊禮,乃死後追贈者。宇文泰在西魏,累加至左丞相、都督中外諸軍事、太師大冢宰,封安定王,不受,以安定公終其身。是尚能守臣節者。又曹操奉獻帝都許,而身常在鄴。高歡亦奉孝靜帝都鄴,而身常在晉陽,與曹操相似。司馬懿父子常隨魏帝在洛。宇文泰亦隨西魏諸帝在長安,與司馬氏相似。今撮敘各朝禪代故事於後。   按裴松之三國志註引魏略,曹丕受禪時,漢帝下禪詔及冊書凡三,丕皆拜表讓還璽綬,李伏等勸進者一,許芝等勸進者一,司馬懿等勸進者一,桓楷等勸進者一,尚書令等合詞勸進者一,劉廙等又勸進者一,丕皆下令辭之。最後華歆及公卿奏擇日設壇,始即位。此雖一切出於假偽,然猶見其顧名思義,不敢遽受,有揖讓之遺風。至司馬炎既受禪,陳留王遷居於鄴,以事上表,炎猶下詔曰:「陳留王,志尚謙沖,毎事上表,非所以優崇之也。自後非大事,皆使王官表上之。」及元帝南渡,營繕宮室,尚書符下陳留王出夫,荀奕奏曰:「陳留王,位在三公之上,坐在太子之右,答表曰書,賜物曰與,豈可令出夫役?」以前朝殘裔,而臣下猶敢爲之執奏,可見是時尚有虞賓之意。案山陽公(漢獻)居河内,至晉時始罷督軍,除其禁制,又除漢宗室禁錮。是遜位後,魏仍有人監之也。(案後漢書,東海王彊,沛王輔、東平王蒼之後,至魏受禪,猶皆封爲崇德侯。)陳留王遜位後,晉令山濤護送至鄴。琅邪王冑嘗監守鄴城。是晉於陳留王亦有監制之法。然皆未嘗加害也。劉裕急於禪代,以讖文有「昌明之後,又有二王」之語,遂酖安帝而立恭帝,未幾,即令遜位。有司以詔草呈帝,帝曰:「桓元之時,天命已改,重爲劉公所延,將二十載,今日之事,固所甘心。」乃出居於秣陵宮,裕封帝爲零陵王。帝常懼禍,與褚妃自煮食於床前。裕使妃兄褚淡之往視妃,妃出與相見,兵士即踰垣入,進藥於帝,帝不肯飲,曰:「佛教自殺者,不得復爲人身。」乃以被掩殺之。   蕭道成以宋廢帝無道,使王敬則結楊玉夫等弑之,迎順帝即位。甫三年,即禪代,封順帝爲汝陰王,居丹徒宮,使人衛之。順帝聞外有馳馬聲,甚懼。監者殺之,而以疾告,齊人賞之以邑。   蕭衍以齊東昏無道,舉兵入討,奉和帝以號令。既圍京師,東昏爲黄泰平等所弑,衍入京,迎和帝至姑熟,使人假帝命以禪詔來,遂即位,封和帝爲巴陵王。初欲以南海郡爲巴陵國,使帝居之,因沈約言不可慕虚名而受實禍,乃遣鄭伯禽進以生金,和帝曰:「我死不須金,醇酒足矣!」乃引飲一升,伯禽就而摺殺之。   陳霸先既禪代,使沈恪勒兵入宮害梁敬帝,恪辭曰:「身經事蕭家來,今日不忍見如許事。」霸先乃令劉師知入詐帝,令出宮,帝覺之,繞床走,曰:「師知賣我!陳霸先反!我本不須作天子,何意見殺?」師知執帝衣,行事者加刃焉,既而報霸先,曰:「事已了。」   高洋將禪代,使襄城王昶等奏魏孝靜帝曰:「五行之運,迭有盛衰,請陛下法堯禪舜。」帝曰:「此事推挹已久,謹當遜位。」又曰:「若爾,須作詔書。」崔劼等曰:「詔已作訖。」即進帝書之。帝乃下御座,入後宮泣別,皇后以下皆哭,帝曰:「今日不減漢獻帝、常道郷公(陳留王)。」遂遷於司馬子如宅。洋常以帝自隨,竟遇酖而崩。   宇文泰在西魏,以孝武帝宮闈無禮,使人酖之,而立文帝。文帝崩,立廢帝。帝因泰殺元烈,有怨言,泰遂廢之,出居雍州廨舍,亦以酖崩。(北史不載,事見通鑑)泰復立恭帝,即位三年,泰死,其從子護當國,使帝禪位於泰子覺,覺封帝爲宋公,出居大司馬府,尋崩。(諸書皆不載其死状,然正月封而二月即殂,蓋亦非善終也)   楊堅因周宣帝崩,鄭譯等矯詔,使堅受遺輔政,立靜帝,年八歳,堅即誅戮宇文氏。未幾,亦假靜帝禪詔,奪其位,封帝爲介國公,邑萬戸,上書不稱表,答表不稱詔,北史謂有其文,事竟不行。是年二月遜位,五月即殂,周書云「隋志也。」則亦不得其死也。   唐高祖兵入長安,立恭帝。次年亦以恭帝詔禪位,封恭帝爲酅國公,至明年五月始殂,隋書、北史、通鑑倶不言其死状。   朱温逼唐昭宗遷洛陽,使蔣元暉弑之,而立哀帝。帝封温爵魏王,以二十一軍爲魏國,備九錫。温怒,不受。使人告蔣元暉與何太后通,遂殺元暉,弑太后。哀帝使宰相張文蔚等,押傳國璽、玉冊、金寶、儀仗、法物至汴勸進,温遂即位,封哀帝爲濟陰王,次年正月,弑之。 |     前頁|[[『廿二史箚記』>トップページ]][[巻七>巻七 三國志晉書]]|   次頁| |[[三國之主用人各不同]]|99.禪代|[[魏晉禪代不同]]|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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